卓越的学术从哪儿来?

老师们，同学们，

　　晚上好！

　　刚才，国发院的几位老师，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他们的学术见解和教育思想。感谢他们！

　　今天的活动是120周年校庆系列活动之一。定名为“讲述”，是想让学者们与大家一起分享他们在北大的学术感受、家国情怀和不懈的学术追求，激励青年人思考人生、思考未来，营造积极进取、健康向上的文化氛围。

　　二十多年前，有几位国外学成的经济学家，立志要将现代经济学引入中国。他们心中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立足本土和中国实际，用现代经济学方法，揭示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规律，建立中国的经济学理论体系。他们来到北大，与一批志同道合的同行一起，创建了中国经济研究中心(CCER)，就在老地学楼的几个旧房间里，真的干了起来。后来，他们建成并搬入了朗润园，CCER也成为了国家发展研究院，研究领域不再仅限于经济学，而是涉及到了国家发展的方方面面。

　　作为外行，我很难评价学术，但我们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学术的影响力。“比较优势”、“国企改革”、“企业家精神”、“农村产权”、“宏观经济预测”、“医疗体制”、“老年社会”、“企业战略与文化”等等，对于这些中国经济社会转型中的重大问题，国发院的学者们都作出了引领性的贡献。

　　二十多年来，他们一直在不断挑战着，挑战自我，挑战传统经济学理论；也一直在成长着，伴随中国的发展、伴随中国经济学理论，不断成熟成长。今天，我们可以不夸张地说，国发院已经成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经济学教育和研究的重镇，成为国家最重要的智库。我们应当为他们的成就而自豪。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成就了这样一个卓越的学术机构呢？

　　我以为最重要的是学者和氛围。

　　学术研究的目的是拓展人类的认识边界。基础研究拓展人类的知识边界，应用研究则是拓展人类的能力边界。边界就是前沿。

　　一个卓越的学术机构应当有非常明确的使命，还要不忘初心，始终坚守，才能不断产生促进国家发展和人类进步的新思想、前沿科学或未来技术。

　　要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在前行的路上，会遇到很多诱惑，使你偏离使命和初心。坚守需要视野、胸怀、勇气和担当。国发院的创建者是一批有理想的学者，他们始终牢记使命、探寻真理、努力前行。后来的学者尽管各有专长和学术兴趣，国发院的初心和情怀一直都激励他们去解决国家发展中的重大学术问题。

　　一个卓越的学术机构，要聚集最优秀的学者，还要营造开放的学术氛围。

　　我曾与一位斯坦福大学的教授谈起大学的学术发展。他认为，聚集最好的学者，并让他们一起工作和交流就可以产生最好的学术。优秀的学者更愿意分享，愿意帮助别人，遇到不解的问题，也愿意付出自己的精力；思想的碰撞所产生的新的学术，最终会使每个人都受益。好的氛围要让学者安心学术、自由畅想，也要让他们相互协作、互相激励。

　　据说，国发院经常有学术“争论”，如国企改革的策略、中国通缩的起因和对策、政府产业政策等等。学术讨论甚至争辩可以激发创造潜力，促使大家对有关问题做更加深入的思考，努力去揭示事物发展的内在规律。国发院良好的学术氛围以及和谐共进、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是很值得赞赏和珍惜的。

　　一个卓越的学术机构，要涵育学术，还要激励青年学者，使他们更好成长。

　　著名物理学家波尔是一位杰出的学术领导者。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在他的领导下，哥本哈根大学的波尔研究所聚集了一批杰出的青年学者。他曾讲：“不仅要依靠少数科学家的才能，而且要不断吸收相当数量的年轻人，帮助他们熟悉科学研究方法，这样才能不断地提出新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青年人的贡献和成长，会使新的血液和新的思想源源不断的进入科学研究。”

　　波尔善于启发、激励，善于营造平等讨论和紧密合作的氛围，使青年人始终沉浸在繁忙激动、活泼欢快和无拘无束的气氛中。当时在波尔研究所学习和工作过的青年学者，如海森堡、泡利、狄拉克等，后来都获得了诺贝尔奖，成为最优秀的学者。世界上还曾有一批这样的学术机构，例如，芝加哥大学的物理系、普林斯顿的高等研究院、剑桥的卡文迪什实验室等等。

　　我们有不少院系和机构已经建立起了良好的学术氛围。数学研究中心的良好环境和支撑条件，使青年学者心无旁骛、潜心研究；BIOPIC倡导合作和协同文化，激励青年人与不同专长的学者密切合作；Kavli研究所广泛的国际合作网络，使青年人能够完全融入到国际学术的最前沿；生命科学中心的跨学科发展思路，促进了相关院系的学科调整，聚集了一大批杰出的学者；文研院始终坚持“激活思想，涵育学术”的理念，使一批国内外优秀学者聚集在周围，拓展了大家的学术视野和创造热情。

　　我还可以列举很多。我们开展“双一流”和学科建设，最根本的是要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释放大家的创造潜力，使“近者悦，远者来”，这样才能聚集最优秀的人才，实现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

　　当然，我们也有不少院系和机构，现在的发展状况不是很理想。人们常讲：成功的特征都很类似，失败的原因却千差万别。这需要我们认真地研究院系和机构的具体情况，有针对性地解决发展中的瓶颈问题。

　　我们真诚地期待北大涌现出更多卓越的院系和学术机构。

　　谢谢大家！